第121章（1/1）

为何父皇驾崩前会说对不住？

原来……事实竟是这样。

沈馥锦用力捏紧拳头，她竟然是永安王的血脉。

若是为永安王平冤昭雪，势必会牵连大半个朝堂，那些人定会顺藤摸瓜，扒出她的身份。

旁支和嫡亲血脉，虽然有父皇留下的遗旨，只怕也很难与瑞王相争。

联想到陆今安让她查的案子，以及玉衡前几日说的话，只怕都与这永安王有关。

沈馥锦捏了捏眉心，父皇还真是给她留了个棘手的事。

至少在登上帝位之前，决不能让旁人知晓此事。

不过，思索之际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。

“雪青，备马，去靖国侯府。”

……

……

靖国侯府

凤元长公主的事传的沸沸扬扬，程靖孺下午便将沈馥锦和萧泽月的事告诉了程老侯爷，程老侯爷一时气急攻心，昏了过去。

醒来的时候，已到了晚上。

程老侯爷躺在床上，面色苍白，整个人暮气沉沉，鬓间的头发已经花白，像是一夜苍老了十几岁。

崔氏对此事非常不满，“便是公主，也不能如此戏弄人！”

“阿锦遇人不淑，已经够苦命了，如今竟然被人利用身份，在幽都兴风作浪，将靖国侯府架在火上烤！”

程靖宇对此事也十分生气，怒声道，“她害的阿锦妹妹孤身一人在郊外，又企图将我们程家拉下水，真是欺人太甚！”

相比之下，程老侯爷虽然对沈馥锦的离世伤心，但对萧泽月并未有太多怨恨。

他靠在床板上，叹了口气，“没有凤元长公主，程家迟早也会糟了祸事，此行为虽不妥当，但终究是救了程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。”

崔氏也是气急了，她嫁到程家，只剩了三个儿子，沈馥锦与她而言与亲女没什么区别。

如今自然咽不下这口气，“父亲，若不是那劳什子公主，一直挑拨程家与沈家还有陛下的矛盾，未必会有此等祸事。”

“依儿媳，她就是故意激化陛下对程家的不满，然后再挺身而出，成为程家上下的恩人，最后让程家变成她手中的刀刃！”

越说越生气，恨不得立刻提刀杀过去。

程老侯爷开口了，“程家早已是陛下的眼中钉，铭儿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的布局，长公主的确是救了程家。”

程靖孺向来最是理智，扶住处于悲愤中的崔氏。

他沉声道，“不管怎么说，长公主安葬了阿锦，又替阿锦报了仇，还救下了我们，的确是我们的恩人。”

随后，他看向程老侯爷，“瑞王明日就会到幽都，程家究竟要不要帮凤元长公主，此事还需要祖父定夺。”

“帮个屁！”

程靖宇始终对沈馥锦一事耿耿于怀，“程家只知道保护百姓，可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。”

一屋子的人等待程老侯爷的决定。

这时，下人来报。

“侯爷，夫人，二少爷，三少爷，表小姐来了！”

“她还好意思来！”

程靖宇气的眉毛要喷火，“我这就去把她骂走！”

程靖孺出手拦住他，“稍安勿躁。”

随后，他吩咐来通报的小厮，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
“兄长！”

程靖宇虽然知道程靖孺的做法没错，但还是带了些埋怨。

不一会，沈馥锦在下人的带领下，来到程老侯爷房中。

进门后，看到程家的人都在屋内，还有每个人对她爱答不理的神情，瞬间明白他们已经都知道了。

沈馥锦神情淡然，“外祖父安好。”

“还装！”

程靖宇听到她这样称呼程老侯爷，一下子炸毛了，“我们程家只有一个阿锦，你这个冒牌货还是别在这假惺惺的演戏了。”

崔氏同样翻了个大白眼，阴阳怪气道，“不知长公主殿下光临寒舍，有何贵干呐？”

程老侯爷还算客气，沉声道，“本候知晓长公主殿下的目的，不过程家向来不参与皇权之争，还请长公主将兵符交还。”

“瑞王仁厚，应当不会为难我们，至于长公主殿下，若是日后有任何性命之忧，程家必定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，至于其它……程家实在无能为力。”

态度坚决，下定决心不会站在萧泽月这边。

萧泽月垂下眼眸，“今日本公主并不是为了这件事，听闻外祖父还有一女，名唤程琳清，及笄之后，嫁与永安王为王妃，后因永安王叛乱，死于公众一场大火，一尸两命。”

“都说了你不是阿锦，不要称呼祖父为外祖父。”

程靖宇捏着拳头，愤愤道，“还有，我们程家的事都与你无关！”

程琳清是程家的伤口，不敢让程老侯爷太过伤心，程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。

崔氏对萧泽月的厌恶更甚，“父亲已经说了，皇权之争与程家无关，长公主殿下还是快些回去吧。”

面对逐客令，萧泽月并没有恼怒缓缓道，“当年永安王妃生下的女儿并没有死，先皇隐瞒了这件事，将其在皇宫中长大。”

听到这话，程老侯爷顿时眼眸亮了亮。

他激动地俯身向前，“此话当真？那个孩子现在何处？”

先皇与先皇后情深义重，妃子并不多，子嗣也没有之前的皇帝多，除了五个皇子，就只有四个公主。

其中两个已经晟国和南梁和亲，还有一个早年夭折，只有眼前的凤元长公主还在北齐。

虽然清儿离世多年，但他经常去清儿房间，看里面的画像。

打量着眼前萧泽月的脸，越发觉得与记忆中清儿的模样相似。

莫不是……

程老侯爷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，他瞪大了眼睛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萧泽月。

“难道你就是……清儿当年生下的孩子？”

“这怎么可能！”

程靖宇率先反驳，“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大姑姑的孩子！”

“祖父你莫不是糊涂了！”

崔氏与程家大郎成婚的早，与程琳清相处过一两年。

从长相来看，眼前的萧泽月的确与清儿妹妹相似，不过凤元长公主心机深沉，难保不是带了什么人皮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