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2章 不如一个好老娘们儿(1/1)
我急得不行,顾不得危险刚刚起身,肩膀就是一疼,一个跟头栽到了船舱里,正好摔在那对渔民夫妻的身边。
伸手在肩膀一摸,一条血沟,甚至能摸到已经露出来的锁骨,原来这东西是脆骨啊。
我用甩棍顶着那个男人的脖子,大声吼道:“马上把船给我划得远远的,否则的话,我们都得死!”
“我不去,我不去,啊啊啊!”
男人抱着脑袋缩成一团,死都不肯动。
我急了,把另外半条金链子掏了出来,“要么拿钱卖命,要么大家一起死!”
这时,我的手上一空,另外半根金链子被女人拽了过去。
小古这条链子重达二斤。
现在的黄金大约是七八十块钱一克。
这条链子差不多有一千克的样子,总价七八万块的样子。
七八万块,一个普通人要赚十年,像他们这种渔民收入可能会高一些,那也要好几年。
哪怕放到现在这个年月,十万块,也足够让人奋不顾身去冒险了吧。
“说好了,这个归我们了!”女人咬着牙根低吼着。
“现在就在你手上呢!”我叫道。
女人一咬牙,冲出船舱,抄起船浆奋力一划,然后直接趴到了船板上,努力地开始划船。
会者不难。
船在我们手上直转圈圈,可是在这中年妇女的手上,却轻灵像一条鱼似的,在江面划过一条水线,快速地向江心靠去。
五连发射程也就二三十米,装独头弹,能有五十米就撑死了。
一帮拿枪吓唬人的社会人又能有什么好枪法。
等我们的船一动,开始向江心划去的时候,立马就只有极少数的子弹都打到船上。
等划出去二三十米之后,船弦已经不再有子弹撞击的响声了。
等划出百米开外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可以坐起来了。
水银立刻爬了过来看我身上的伤。
肋下被小铅子打了一个小洞,肩膀被独头弹犁出一条沟,锁骨都露出来了。
我看着缩在船舱里像条狗一样的中年男人,忍不住呸地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他身上。
宋小虎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那个中年人,“瞅他那熊样,都不如一个好老娘们儿!”
水银帮着我和宋小虎收拾了一下身上的伤。
水银的小布包看起来不大,居然挺能装的,不但有消炎清洗的药,连缝针都有。
就是这么处理伤口有点疼。
我疼得呲牙咧嘴,宋小虎端坐在船上充好汉。
他的胸口处挨了一颗碎铅子。
结果船一歪,正在往外掏铅子的水银身子一晃,手术刀全捅了进去,而且还是心口的方向,吓得宋小虎一把扶住水银,叫着姑奶奶轻点,咱上了岸再说。
然后水银瞪了他一眼,直接用手指头把打在胸口中的那些小碎铅子掏了出来,疼得宋小虎嗷嗷直叫唤。
另一头,君姐捂着大腿直哼哼。
她比较倒霉,被独头弹在大腿内侧蹭了一下,带走一块皮。
再往上一点,女人隐藏美的地方,可就要破相了。
我让水银给君姐也处理一下。
水银一摊手,“我准备的东西只有咱们三个人的份,现在只剩下酒精和一小块绷带了,对付用一下吧!”
我拿着酒精望向君姐。
君姐的脸苍白如纸,却不得不点头。
酒精一浇下去,君姐人都直了,翻着白眼差点昏死过去。
疼的不仅仅是伤口,这一浇,裤衩都浸透了,不但伤口疼,鸟巢都烧了起来了。
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,随便用绷带把她的伤口一裹,剩下的事情,回头再说吧。
小船跨过大江靠了岸,划船的女人一手捂着揣金链子的兜,一手持浆撑着江岸,一副随时都能把船撑离的模样,同时催着我们赶紧下船。
她这是怕我们反悔啊。
一旦反悔的话,她一撑就能把船撑离江岸。
到了水里头,一百个宋小虎和我绑一块,都不带是这个女人的对手。
我们哪里有心情去关注一个破金链子啊,匆匆地上岸。
宋小虎临上岸的时候,不屑地又呸了那个缩在船舱里的男人一口浓痰,向粗壮的女人说,“大姐,听老弟一句劝,赶紧离了吧,这种男人,你跟他过着啥劲啊!”
宋小虎说完,大摇大摆地上了岸。
上岸之后,我们立刻分散。
我和水银一组,宋小虎和君姐单独走。
我们这三人小团队都化着妆呢,把妆容一卸就变了一个人。
君姐还是原本的样子,现在腿上还有伤,能不能逃得回去,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了,大家各安天命吧。
我们分散开来,直奔火车站。
车站不但有些明显的社会人拿着照片在找人,甚至官方的人员也有所增长,经常指出一个人,去旁边查身份证。
我们最不怕的就是这个,拿的都是自己的真正身份证,不怕查。
远远地看到了宋小虎进来,估计看他不像什么好人,立刻就被指着去旁边查身份证。
宋小虎乖乖地去了,到那里查了一会,又登了记,问了几个问题,就把人放走了。
至于我和水银……
更没人查了,我俩特意换了一套运动服,各自背着一个书包,看起来就像刚出游玩的大学生似的。
人家吃饱了撑的,才会把一个骗子集团,甚至一个能打能杀的小团队往我们身上靠。
在进入检票口之前,我借着上厕所的功夫,四下看了一圈,没看到君姐的踪迹。
也不知道她怎么回去。
转乘了两趟火车,五百多公里的路程,走了两天一夜才绕了回去。
到了青港城,一下火车就有些撑不住了,眼前发黑几乎昏死过去。
水银死死地托着我,宋小虎也跑了过来拽我一把,就要去医院。
但是我身上有枪伤,哪里敢去医院啊。
我身上的伤不少,其实最重的,还是从车里爬出来的,后背上挨的那一棒子,都把我打吐血了。
现在只能咬着牙硬生生地忍着,回去打点消炎针硬熬。
回到花阳酒店,甚至都没有去年爷那里报备,回了房间躺下,全身都软了。
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我换衣服,给我喂水喂饭,屎尿都在床上解决。
哪怕我现在迷糊着,也知道,只有水银,才能为我做到这一步。
我躺了七天才算恢复点精神头,腔子里也没有那么热,那么辣了,自己能吃饭、能上厕所了。
也不知道是伤的还是躺的,居然便秘了。
原来,拉不出屎来这么难受,憋得我好像一张嘴,屎就能从嘴里冒出来似的。
最后,还是水银,用手指头给我往外抠。
我差点哭了。
就算是亲两口子,也就这样了吧。
一直到第十天,我才算是彻底地恢复过来,我也见到了刚刚回来的君姐。
君姐,不是一般的狼狈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