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7章 我们成了垫背的(1/1)
天亮了,宋小虎先一步去了火车站踩点。
我和水银则去银行,把我们身上的现金存了起来,只留了几万块在身上备用。
存折是水银用堪比真的身份证重新开的。
银行是大银行。
在存钱之前,我们还先去了旁边的提款机,用银行卡试了一下,能取钱,这银行是真的。
一朝被蛇咬,三年怕井绳说的就是我们。
实在是被骗怕了。
我上回被骗,真的不怪我。
谁能想到,堂堂国家级的大银行,居然还特么有假的。
而且假银行,还堂而皇之地开在热闹的主干道旁边。
存好钱之后,我和水银前往车站,准备先坐大客车跨省去另一个城市,然后再决定去哪里。
这年头,一般火车站和客车站都在相邻的,热闹而又混乱。
我和水银的打扮就像两个出游的大学生似的。
还没出校门的小雏鸟,身上就带了几万块,理所当然地就都被人盯上了。
我一脸凶悍,不怀好意地看着盯着我的盗门小毛贼,亮出腰间的甩棍,一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模样。
对方看了我几眼,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。
闯江湖的都比较有眼色,知道有些人不能惹。
没出校门的小雏鸟分两种。
一种是三言两语就能唬住,随便怎么拿捏。
另一种,就是一言不合就开加。
这种年轻人又没什么社会经验,全凭一股虎劲。
下手根本没有章法,出手就要人命。
多少江湖大哥,阴沟里翻船,被想出名想疯的初中生砍死。
江湖人斗起来,在不到狗急跳墙的时候,一般不愿意在手上留下人命,所以下手都是有讲究的。
怎么打疼,怎么打能把人打废,都是有讲究的。
碰到这种毫无畏惧心的小雏鸟,一般也会避开。
特别是更见不得光的盗门中人,人家更不看中面子。
宋小虎跟我们错身而过的时候,已经将两张车票塞给了我和水银。
看看车票上的时间,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。
我和水银挎着胳膊,腻腻乎乎地往车站里头走。
刚走到候车厅,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哭声拔地而起,直冲云霄。
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坐在地上嗷嗷大哭。
在她的身边,放着一个打开的行礼箱,还是某个名牌行礼箱。
只是这行礼箱从做工上,一眼假。
在这行李箱里,塞满了旧报纸。
显然,是被人盯上了,换了箱子。
再看这女人,我的心里咯噔一下。
居然是高铭铭。
我们天不亮就分开了。
我以为,她应该尽快坐火车,或是其它交通工具离开。
没想到,她居然一直拖到这个时候。
水银低声道:“这个女人,应该是想让我们先探路,然后她再走。
呵呵,人没走掉,倒是先把钱丢了。”
站在人堆另一侧的宋小虎,突然抬起了手,挠了挠自己的鬓角,看起来就像在警礼一样。
我和水银微微对视,立刻转身就走。
这是宋小虎在向我们传递信息,有官衣。
我们刚刚一转身,就有几个便衣冲开人群,上前就把高铭铭按倒上了手铐。
高铭铭凄惨地哭着,大叫着我的钱,我的钱。
便衣看了一眼满是报纸的行李箱,喝问着钱在哪。
高铭铭一脸绝望地向四周观望着,突然一指宋小虎。
“他,他们,是他们!”
晚走一步的宋小虎一愣,我和水银暗道一声不好。
这个高铭铭的眼睛还真是毒啊,化了妆居然还能认得出来。
不得不说,女人的直觉也是一种天赋,没有道理好讲。
宋小虎二话不说,转身撒腿就跑。
几个便衣追了上去。
我和水银镇定地向外走,突然听到高铭铭尖利的叫声,“他们两个,也有他们两个!”
我微微侧头,用余光看到高铭铭十分果断地用手指着我和水银。
目光怨毒得都快要冒绿光了。
看这眼神,不像是觉得我们偷钱,更像是临死也要拽几个垫背的。
我和水银果断地撒腿就跑。
一出门,立刻各奔东西。
站前繁华的街道,特别是这些小街道、小商铺之类的地方,太适合逃命了。
而且,追出来的便衣人数也不够。
追犯人被回手打了闷棍这种事可不少见。
那两个便衣当机立断,放弃了追我,改成去追水银,先从最弱的下手。
水银看起来柔弱,跑得也不快,更没啥耐力。
可实际上,她却是我们中最强的。
我立刻穿过一家商铺,钻到了另一个小巷子里。
果然,水银从尽头转了过来。
然后停下脚步,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喷壶,冲我微微一笑,把喷壶对准了巷子口。
这时,两个便衣一头撞了进来,迎面就是一通喷雾。
两人立刻捂着脸惨叫了起来。
水银上去一脚一个,撩阴腿比我用得漂亮多了。
两人捂着脸倒了下去。
水银上前就往他的腰间摸。
我立刻上前拽住了水银。
用格外霸道的辣椒水喷,又踢了人家的裆是一回事。
可是,把人家的枪给摸走,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我低声道:“钱到手了,剩下的事情,交给老大去解决!”
我的声音很低,却刚好可以让这两人隐约听到。
有老大的人,当然是盗门坐地户啊。
把他们引上正途,去追盗门的人,我们可不背这个锅。
老千只偷牌,不偷钱的。
我和水银直奔火车站的站前商场。
刚进门,就看到了一脸轻松的宋小虎。
“哥,这是惊了马蜂窝啊,现在咋办?”
“打车走!越快越好。”
我们必须抢在那些便衣反应过来之前离开这个县城,甚至连租车都来不及了。
在街边随便打了一辆出租车,说是去二百公里外的一座城市。
出租车最乐意跑这种远途的活。
对方要价两千,我们还价一千八,顺利达成协议。
出租车很快出城,驶上了国道,当路边开始出现村镇的时候,我们长长地松了口气,终于跑出来了。
当出租车开上一条比较荒凉的县道时,司机开始叽叽歪歪。
一会磨叽着跑一趟不够油钱的。
一会磨叽着车子要大修,又赚不到什么钱,一千八跑这一趟,修车还要三五千。
然后抖着一脸横肉,用一种淡淡的威胁语气说,真要把人扔在这里,走到天黑都看不到人烟。
司机说着,扭头望向我,一脸意味深长地道:“兄弟,你说是不是?”